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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府中后，我疯了一般将卫长庚送我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粉碎。
砸不碎的，就彻底烧掉。
我站在冰冷的雪地中，撕心裂肺。
“卫长庚，有她没我，有我没她，你选一个。”
卫长庚搭耸着肩膀，双眼通红地看着我。
“清瑶……你别这样……”
他冲上来，紧紧地抱着我。
“清瑶，你听说我，月婵所在的母族对漠北来说都非常重要，她可以通过她的部族为我获取重要的情报。为了边境的安危，为了大漠的百姓，我只得和她逢场作戏。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，你相信我，我绝对不会背叛你。”
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，我若是再闹，便是没有分寸了。
可笑的是，我竟然以为，卫长庚一定会选择我。
原来为了月婵，就算让我伤心至此，他也在所不惜。
原来，我所珍视的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，在他眼中，已经不值一提。
心底的失望和失落如同两条藤蔓，紧紧地将我缠绕，让我无法呼吸。
我的体力彻底枯竭，颓唐倒地。
等我醒来时，卫长庚早已不知去向。
守在我身边的黄鹂，不知何时哭肿了双眼。
“郡主，您可算醒了，府医说您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，切不可大喜大悲。”
我竟然，怀孕了？
当年为了护我，卫长庚受伤太深，太医说这辈子，他恐怕难有子嗣。
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，可如今，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来的到底是不是时候。
“将军可知道我有孕的事？”
“郡主您晕倒后不久，月婵就派人把将军叫走了，说是喝多了酒，生了病……”
黄鹂怕我难过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可我的心，早就已经麻木了。
“和府医说一声，暂且先瞒着将军吧。”
卫长庚把月婵带进了军营。
他以军务繁忙为借口，开始频繁晚归。
偶尔早回府一两日，也必被月婵派人叫走。
刚开始，他还会想个理由应对我。
后来见我不反对他离开，就干脆连理由也懒得想了。
或许是漠北的天气太冷了，我感染了严重的风寒。
卫长庚难得抽出了半天时间，回府中陪我。
看到我苍白的脸色，他眸中布满了心疼。
“清瑶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，一定好好陪你。”
我靠在床上，有气无力。
“等你忙完，是什么时候？”
卫长庚握着我的手。
“春天，等来年开春我就忙完了。到时候我陪你去游湖赏花，去打猎，去放风筝，好不好？”
“那等来年开春，你就会把月婵送走么？”
卫长庚一愣，随即皱眉。
“清瑶，我说过……”
“将军！月婵姑娘来了！”
管家在门外喊道。
“将军，阿婵的族人发现了重要的军情，需要同将军商讨。”
是月婵的声音。
卫长庚不过回来半日，她便追了过来。
听到她的声音，卫长庚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清瑶你先休息，我一会儿便回来。”
“呵～”
我忍不住嘲笑出声。
“将军日日同她在一起，为何这军情早不来，晚不来，偏偏这个时候来？”
“嘉宁郡主！”
卫长庚眼底冰冷。
“你身为郡主，先帝的亲孙女，当今陛下的表妹，怎么还不如一个异族女子？”
“你从小便锦衣玉食，受百姓所供养，理应为陛下、为国家分忧。如今边境不稳，郡主应该以大局为重，收收你的小性子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。
为了替月婵开脱，他什么理由都想的出。
将她捧高，再将我打压，那下一步，是不是就要名正言顺的迎娶她进府了？
铺天盖地的痛苦快要将我压垮，我心中仅剩的念想，被全部打散。
“黄鹂，通知我的私卫，收拾行囊，准备回京。”
我不想成为等待施舍的那个人。
既然卫长庚不能坚定地选择我，那这份感情，不要也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