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“本市第一精神病院，五星危险病人齐天佐于昨日出逃，该患者性格狠厉，有极端暴力倾向，请各位市民务必提高警戒！”
“如有提供线索并予以抓获齐天佑的市民，市局必将予以重谢！”
我指着屏幕上的照片，又指了指我的脸，突然冲着邱枫面露狰狞。
邱枫惨叫一声，哆嗦着身子，吐着血往角落爬。
“鬼……见鬼了……齐天佑复活了！”
他大叫着，可是已经无处可逃。
我抓着衣服把他揪起来。
“我是齐天佐，十岁就开始杀人，在精神病院关了十年！”
“我弟弟是怎么死的！”
邱枫不敢看我，拼命挣扎着，声音和身体一起剧烈哆嗦。
“天佐哥……我不知道……这件事和我没关系……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害怕得不得了……”
他拼命给自己狡辩，可我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和他没有关系呢。
弟弟的舆论一朝反转，被诬陷网暴，全都是拜他一手所赐！
既然他不承认，我有的是手段逼他吐出真相！
我把邱枫扔摔到地上，拖着他朝断垣颓壁砸过去。
“轰”的一声巨响，墙碎了，邱枫的脑袋也炸开了花，好几道鲜血从邱枫的两颊流下了。
我在大笑，我终于为弟弟出气了，可是弟弟再也看不到了。
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胸口一痛，一拳头砸碎了邱枫的牙齿。
“住手！我告诉你真相！”
沉默许久的柳依依终于开口了。
我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在衣服上擦干血，我捏住了柳依依的下巴。
曾经我弟弟多么爱这个女人。
可正是她，亲手把弟弟推进了地狱！
仇恨在一瞬间爆开，我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。
“齐天佑的死……是一场意外……”
她艰难地吐出言语。
我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“还在撒谎！”
“真的，我和邱枫都是不知情。”
胸口气血上涌，我反手又打了柳依依一个耳光。
鲜血弥漫了她的脸。
我笑了，弟弟，为了这么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，你赔上了青春和生命。
你傻不傻……
笑着笑着，我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我想起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第三年，弟弟带着一大把好看的糖果来看我。
他说那是一个很善良美丽的女同学给他的。
弟弟那个时候身材瘦小，又没有亲人，班上的男生都在欺负他。
只有那个女同学勇敢地站出来保护他。
“齐天佑，有我在，谁也别想欺负你！”
弟弟模仿着女同学语气，开心地笑了。
我也笑了，十三岁的我好羡慕弟弟，那个时候我相信他一定很快乐。
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女同学的名字，她叫柳依依。
虽然我性格暴戾，可稳定的时候我告诉弟弟，要好好学习，以后报答人家。
十六岁的时候，弟弟告诉我他好像喜欢上柳依依了，脸上是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涩。
十八岁高中毕业，考入清北的他准备和柳依依表白。
他说这场表白，他蓄谋了很久。
我真的好为弟弟感到高兴。
那个时候，我真的以为他找到了人生的幸福归宿。
我甚至在想，或许我可以高兴地去死了。
我是个精神病人，只能一辈子被待在精神病院里。
弟弟已经长大成人，又这么幸福，我不能再给他增添负担。
更不能因为我这个精神病人的身份丢了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