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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屿疯了似的找我。
电话打不通，消息全是红色感叹号。
他动用了所有人脉，律所合伙人、共同好友甚至我远房表舅，得到的回应惊人一致：
“林乔？好久没联系了。”
他第一次体验到心慌，像精密仪器突然崩坏，每个零件都在失控尖叫。
苏婉柔提着糕点上门，声音能掐出水：
“秦老师，您吃点东西吧？师母可能就是闹脾气，躲起来想让您着急……”
秦屿猛地抬头，眼底布满血丝：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苏婉柔被他的眼神吓到，仍强笑着：
“我也是担心您……师母性子也太烈了，一点小事就闹得人尽皆知……”
“小事？”
秦屿忽然笑了，眼神阴鸷：
“一百万是小事？把我的案子搞砸是小事？还是你匿名举报她吃回扣是小事？！”
“私吞委托费，收钱故意输官司，恶意造谣作伪证……”
“若不是委托人忍无可忍找上来，我还真不知道你接着我的名义干了这么多事！”
苏婉柔脸色煞白：“您、您怎么知道……”
他猛地起身，一把掐住她脖颈按在墙上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：
“滚。“
“你该庆幸，我现在手边没有一把刀。”
苏婉柔吓得浑身颤抖，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秦屿回到家。
冰箱空了，水电催缴单塞满信箱，地板蒙灰。
他翻箱倒柜找一份明天开庭的关键证据，却怎么也找不到。
这才猛然想起，以前都是林乔分门别类放好，他从未操心。
他瘫坐在沙发上，似乎还能闻到一丝残留的、属于她的淡香。
忽然想起很多事。
他加班时她熬夜守着，他忙案子她默默整理所有卷宗，她总记得给他父母买礼物却从不说自己付出了多少。
他以为的“理性AA”，原来是把她越推越远的利刃。
手机震动，一条来自海外猎头的消息跳出：
“秦律师，考虑一下我们这边的机会？”
“您妻子林乔女士加盟后，对我们团队帮助巨大……”
他点开猎头发来的链接。
新闻照片上，林乔穿着干练西装，正与国际科技巨头高管握手言笑。
标题醒目：“‘蓝海计划’原负责人林乔携核心团队加盟新东家，首战告捷！”
底下评论全是喝彩：
“恭喜林总！
”“能力太强了！”
“之前谁造谣她吃回扣？打脸了吧？”
秦屿看着照片里那个眼神明亮、自信夺目的女人，心脏猛地一抽。
那曾是他的妻。
他亲手弄丢的妻。
秦屿闭上眼，第一次不愿算清这笔账。
他输得一无所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