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4
「呵，大小姐的脾气果然是大。」
窗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。
「不过本侯喜欢。」
来人一袭白衣，手握折扇，很是雍容华贵。
是周宴臣。
「相爷说你在后院，本侯便自己过来了。」
「本侯今天是来下聘礼的。」
我什么也没问，他却把什么都答了。
我没说话，只看着他身后一箱箱的聘礼摆满了整个院落。
甚至一个院落都摆不下，只好摆在前厅。
侍女小声告诉我：「小姐，状元郎上门给二小姐下聘礼了，因为小侯爷的聘礼实在太多，两家的聘礼堆在一起了。」
我和周宴臣往前厅走，还未走到就听到苏婉惊喜的声音：
「天啊，这都是裴郎给我的聘礼么？」
「竟然有这么多！」
「那加上相府给我的嫁妆，我岂不是京都聘礼嫁妆最多的女子？」
下人们左顾右看，欲言又止。
有个小侍女实在没忍住：
「那嫁妆都是大小姐的，老爷夫人可没给二小姐准备嫁妆！」
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，立马质问道：
「你们说谁的嫁妆？！」
声音沉得让人心惊。
是裴清。
周宴臣挑眉，一副看戏的样子。
小厮突然来报：
「大小姐、小侯爷，周家老夫人过来了，小侯爷要去看看么？」
周宴臣眉间一喜，看向我：
「祖母这是怕周家表现得还不够重视，亲自上门下聘了！」
「蓁蓁你且等我，我去接一下祖母。」
我还没说出口谁让他叫我蓁蓁了，他就快步走没了影，看得出来很是愉悦。
前厅的小侍女被裴清吓得噤声，不敢再说一个字。
裴清站到她面前，言辞凌厉：
「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。」
还不等侍女开口，父亲出现，面无表情地让裴清抓紧走流程。
苏婉一喜，抓住裴清的衣袖就说：
「这丫头是夫人身边的，向来看我不顺眼，肯定是为了气我瞎说的。」
「裴郎你快去，别误了吉时。」
裴清眸子里的沉色转淡，神色稍缓，转眸看到抄手游廊里的我。
他的声音带着怜爱：
「蓁蓁，我知你心中还是放不下我，婉婉出嫁前你都可以考虑做我的平妻，我随时等你点头。」
我蹙眉，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。
刚要开口告诉他我已定亲，择日就会出嫁，就被苏婉打断。
「裴郎，你再迟些就真的误了吉时了。」
裴清点头，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走。
苏婉看我出现，指着满院的聘礼还想朝我炫耀，我半眼都没施舍，径直前往正堂。
直噎得她在原地跺脚。
我刚到大堂就听到裴清微凉的声音：
「周小侯爷怎么也在，是这三年被拒绝的次数还不够多吗，还不死心。」
周宴臣朝我笑了笑：
「是啊，不死心，万一苏大小姐就答应了呢？」
我被逗笑。
裴清声音更冷：
「不可能。」
「蓁蓁三年前没答应，现在也不可能答应，蓁蓁是不会嫁给他人的。」
父亲母亲和苏老夫人坐在上首，蹙眉不悦。
苏婉出现，跟着搭腔：
「就是呀，这阖府都是我的嫁妆和聘礼，根本没有准备姐姐的，姐姐怎么可能同意嫁人。」
母亲惊讶：「什么嫁妆？」
苏老夫人语气不满：「什么都是你的聘礼？」
周宴臣嘴角一抹讥笑：
「我只知道这阖府满院都是我给蓁蓁的聘礼，而且相爷也都收下了，你觉得蓁蓁会不知道吗？」
裴清眸色一暗，脸色一片铁青：
「蓁蓁肯定不知道。」
「况且就算相爷答应嫁女又如何，蓁蓁绝不会答应，你这聘礼怎么抬进来的就会怎么抬出去！」
满室众人蹙眉不悦。
我抬眸，理了理衣袖坐下，朗声笃定道：
「我答应了。」
「裴清，你听着，我苏蓁答应了周宴臣的求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