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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铭佑冲进房间,把手机摔在我面前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“你看到了吗?现在所有人都把你当怪物!”
“你只要跟我解释一句,就一句!我们一起去跟公众说明白,不行吗?”
我瞥了一眼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,面无表情地划开。
他见我油盐不进,气得浑身发抖,最终颓然地坐在床边。
“为什么……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……”
客厅里,婆婆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哭诉我的“罪行”。
看到我出来,她立刻挂了电话,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“你还敢出来!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你赶紧给我滚!”
我没理她,径直走到玄关,开始换鞋。
周铭佑追了出来,声音沙哑:“你要去哪?”
“一个能让我喘口气的地方。”
我打开门,外面的楼道里,已经被人用红色油漆喷上了“毒妇”两个大字。
邻居们探头探脑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我视若无睹,踏出门外,将身后那个曾经被称为“家”的地方,彻底关上。
现实的恶意,比网络上的刀子更伤人。
我被公司以“造成恶劣社会影响”为由,单方面解除了劳动合同。
没有赔偿,只有一纸冰冷的通知。
我租住的老破小公寓楼下,开始有不明身份的人徘徊。
他们朝我的窗户扔鸡蛋和垃圾,在门上贴满打印出来的恶毒咒骂。
房东顶不住压力,打电话勒令我三天内搬走。
我像一只过街老鼠,被整个城市驱赶。
周铭佑找到了我,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。
他撑着伞站在巷口,浑身湿透,看起来憔悴又狼狈。
他的公司也受到了波及,几个大客户中止了合作,股价大跌。
“跟我回家。”他说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。
我摇摇头。
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他一把夺过我手里拎着的行李袋,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林知夏!你闹够了没有!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,你要毁了我们所有人吗?”
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“我妈被你气得住了院,淇淇到现在还不敢见你,你知不知道他心理医生怎么说?他说孩子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!”
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!”
他的控诉像一把重锤,一下下砸在我心上。
疼,但已经麻木了。
就在这时,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身边。
车窗降下,婆婆那张写满刻薄与厌恶的脸露了出来。
她看都没看我一眼,直接对周铭佑下达最后通牒。
“铭佑,上车。我和你爸已经帮你联系了最好的律师。”
“要么,你现在就跟这个扫把星断干净,跟我们回家。”
“要么,你就当我们没生过你这个儿子,周家的一切,都跟你再没关系。”
周铭佑僵在原地,一边是血脉至亲,一边是坚持要离婚的妻子。
他痛苦地看着我,像是在做一场凌迟般的抉择。
我替他选了。
“你走吧。”我轻声说。
他像是被这句话刺痛,猛地抓住我的肩膀。
“你就这么想我走?林知夏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?”
我没有挣扎,任由他的手指掐进我的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