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有钱人喜欢坐在雅座上,边喝茶边往下看景。傅丹君往雅座上一留意,可不得了了。
谢长笙正悠然地坐着往这边看呢,表情暧昧不明。
傅丹君愣了半天,意识到他是在看自己,顿时浑身不适。
“小姐?小姐?”
掌柜的看见傅丹君发愣,连唤两声。
与此同时,他也看见谢长笙正在盯着傅丹君看。
傅丹君反应过来:“哦,我该回去了。”
掌柜的关切地问:“小姐没不舒服吧?我看你脸色泛红。”
傅丹君摸了摸脸,振作起来:“是吗?可能天太热了。”
掌柜的见她不肯说破,旁敲侧击起来。
“那边雅座上的公子,小姐可认得?”
傅丹君认真地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掌柜的见她存心不说实话,也不追问了。
而后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句:“刚才那个拿玉佩的女子,和小姐长得真像。”
傅丹君听他提玉佩,不禁问句:“那玉佩的来路,你可知道?”
掌柜的笑了:一晃而过,没看仔细。”
此时的傅丹君,已经恢复了沉着冷静。
她再和雅座上男人对视,已经大大方方淡定如初了。
回家后,将事情经过跟兰芳说了一遍。
兰芳感慨万千:“那些嫁妆是小姐的,所以兜兜转转又回到小姐手上,侯府人白忙活一场,可见人算不如天算。”
傅丹君赞成这个说法,一高兴跟兰芳喝了点酒。
兰芳酒量不好,撑不住回房间睡下。
实际上两人是睡在一起的,今天兰芳忘了这茬儿。
傅丹君自己梳洗了,倒到床上睡。
她偏偏今天睡不着,也不知道为啥而兴奋。
窗外,响起两声布谷鸟叫。
傅丹君开始不在意,后面一思忖,回过神来。
这个季节哪来的布谷鸟?而且仔细一听像人故意学的。
她马上想到了谢长笙,是这个昏君又光顾了。
说来也奇怪,前两天生怕陆毓半夜来偷袭,现在半夜真有人来竟然不怕了。
傅丹君侧耳听着,手拨开床帐子往外窥。
男人从对面的床上进来了,落到地面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,只有一个飘逸的影子风一样摇摆过来。
陆毓断然没这么利索,是谢长笙无疑了。
傅丹君被子蒙上头,发愁怎么应付他。
突然,头上的被子被扯开。
头发被人家揪住,一根手指抵住她嘴:“闭嘴。”
这场欢爱,倒是都点抵死缠绵的味道。
“一点声音都没有,像个幽灵。”
他竟然又埋怨起来,傅丹君轻哼一声:“幽灵比奸夫强。”
谢长笙没听懂:“什么夫?”
傅丹君脸一红:“没说什么。”
谢长笙趴在她身后,幽怨地说句:“一会儿我又走了。”
傅丹君很诧异,转回身来问:“你这是舍不得?”
谢长笙的呼吸钻进她耳中,又麻又痒:“那倒也没有,只是相较别人,你更有趣一点。”
傅丹君低声嘟囔:“昏君。”
怕谢长笙听见,可见他打个哈欠,伸懒腰:“好困。”
然后他就仰面躺着不动了,傅丹君以为他真要睡了。
被子扯过来帮他盖上,却突然被他扯到一边去了。
“我又不是好帝王,盖被子做什么?冻死得了。”
傅丹君愣了下,然后直接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,转了个身闭眼睡觉。
谢长笙侧过来脸,注视她:“你现在用不着朕了,不需要巴结了是不是?”
傅丹君猛然想起来,主动抱住他:“谁说的?我夜夜盼你来。”
谢长笙一挑眉:“哦?”
傅丹君可怜巴巴的,在她耳边瓮声瓮气道:“我怕陆毓来报复我,夜夜睡不安稳,要不你以后天天来吧。”
谢长笙突然坏笑着说:“夜夜来这里,其他女人怎么办?”
傅丹君装作生气得将他一推:“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谢长笙浓眉一凛,又有使不完的牛劲,掐着她腰,将人折腾了一回。
完事后又平静地躺着聊:“你白天去当铺做什么?”
傅丹君轻声一笑,睨着他:“皇上好像很喜欢她。”
谢长笙眯眸,伸手过来掐住她脖子,“你关心这个做什么?”
男人是真的生气了,双手用力,傅丹君呼吸不畅,差点把自己憋死。
傅丹君两眼泪汪汪,使劲拍打着男人的手腕,“皇上……皇上,我错了——”
谢长笙又沉默片刻,松开她后俊脸一冷:“她和你没关系,少多管闲事。”
“哦,好。”她闭上眼睛,心里挺难受的,泪水蓄在眼眶里。
只是装作自己睡着了的样子,呼吸平稳。
谢长笙将她摇清醒:“朕来这里,可不是为了看你不雅的睡姿的。”
傅丹君打个哈欠疲倦地说:“那你走吧,我真要睡了。”
谢长笙不再言语阻拦,而是伸手捏她鼻子。
傅丹君气得回手,却又将暴君的脾气激怒,霸道对傅丹君索取。
谢长笙满足了就安静地躺着,提要求:“陪我说说话,天快亮了。”
傅丹君猛然醒悟过来,自己再不快点求庇护,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。
“虽然皇上赐了我和离,可是我没过一天好日子。”
谢长笙嘘了口气:“你就不能说点朕喜欢的?朕不爱听这个!”
傅丹君气愣半天,恍然大悟:“好好好,说你喜欢听的,刚才我看你爬窗户进来,动作挺熟练的?”
谢长笙奇怪地问:“这玩意儿还用练习吗?”
傅丹君戳他鼻子:“不不不,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爬过一回,少说不下五十回,很刺激是么?”
谢长笙勾唇一笑:“世人都说我是荒唐帝王,要不荒唐怎么对不起世人?”
傅丹君见他一不着四六,便心里发毛:“其实我不懂,你为什么不好好做皇帝呢?”
谢长笙顿了顿,说了句真心话:“世人只需要一个合格的君主,却不关心君主的喜怒哀乐,忘记君主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。”
傅丹君心头一颤,瞠目结舌起来。
谢长笙突然变得烦躁:“说了你也不懂,朕要走了。”
傅丹君满脑子都是他那几句话,心神震荡不已。
傅丹君怔了怔,欲要起身:“趁天没亮,我叫侍女给你梳洗了赶紧走吧。”
谢长笙勾唇邪魅一笑:“罢了,你跟朕进宫去!”
傅丹君为难地说:“不行,不能去的。”
谢长笙皱眉:“你怕什么?”
傅丹君眨了眨眼,计上心头:“不是怕,而且我也愿意伺候皇上,只是小时候一个道士给我算过命,说我应该在民间生活,不能到真龙之气凝聚的地方生活,不然就会被克死。”
谢长笙乐了,勾起她的下巴,瞳仁黑湛湛的,异常凌厉:“那正好进宫去,验证一下道士灵不灵。”
傅丹君嘟唇撒娇:“皇上不怕我死,一点也不怜惜人家。”
谢长笙又开始贴面审视:“为什么要怜惜你?朕多需要几次你就飘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