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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的目光，聚焦在声音的来源处。
殿角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。
柳汐妍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萧承宇一慌，吼道：“一派胡言！拖下去！”
立刻有两名太监上前，要去堵那小宫女的嘴。
“慢着！”我厉喝一声，身形一闪，已挡在小宫女身前。
那两名太监被我身上的杀气所慑，僵在原地，不敢再动。
我扶起小宫女，温声问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你刚才说什么？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？”
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，牙齿都在打颤，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她抬头看了一眼御座上的萧承宇和柳汐妍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“说！只要你说的是实话，我保你安然无恙！”我沉声道。
小宫女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，指着柳汐妍，大声道：“半个月前，奴婢亲眼看到，是……是柳小姐，把鸾小姐推下了后花园的荷花池里！”
“胡说！”柳汐妍尖叫起来，“你这个贱婢！竟敢血口喷人！陛下！她是在污蔑臣妾！快杀了她！杀了她！”
萧承宇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：“来人！此女妖言惑众，扰乱大典，给朕就地杖毙！”
“谁敢！”我横身一挡，将小宫女护在身后。
我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御林军。
“今天，谁动她一下，我便要谁的命！”
萧承乾也快步上前，对萧承宇道：“陛下，此事尚未查明，岂能草菅人命？还请陛下三思！”
“皇弟！你也想帮着她来忤逆朕吗？”萧承宇已是气急败坏。
“臣不敢。”萧承乾躬身，“臣只是觉得，此事关乎鸾小姐性命与柳小姐清誉，更关乎皇家颜面，理应彻查清楚，给天下人一个交代。”
殿中群臣也纷纷附和。
“是啊陛下，安王殿下言之有理。”
“请陛下明察！”
萧承宇被堵得哑口无言，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我不再理会他，低头问那小宫女：“你继续说，后来呢？我妹妹被推下水之后，怎么样了？”
“后来……”小宫女回忆着，眼中恐惧更甚，“后来柳小姐就叫人……叫人把鸾小姐从池子里捞了上来。那时候鸾小姐已经昏过去了，柳小姐就命人把她……把她关进了……冷宫。”
冷宫！
“你说的，可是真的？”
“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！”小宫女哭着磕头，“鸾小姐心善，曾赏赐过奴婢点心，奴婢一直记着她的好。奴婢本不敢说，可看到将军您……奴婢才鼓起勇气的！求将军救救鸾小姐！”
我扶起她，转向柳汐妍。
她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柳汐妍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！”柳汐妍还在嘴硬，“是她胡说！是你看我不顺眼，故意找人来陷害我！”
“好。”我点点头，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就去冷宫看看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是我冤枉了你，还是你，在自掘坟墓！”
“不行！”萧承宇和柳汐妍异口同声地拒绝。
“为何不行？”我步步紧逼，“若是心中无鬼，何必怕我去查？”
“冷宫那种鬼地方，不吉利！”萧承宇强行解释道，“皇后即将入主中宫，怎能去那种地方？”
“姐姐，陛下说得对。”柳汐妍也跟着附和，“再者说，冷宫早已废弃多年，里面空无一人，去了也是白去。”
“是吗？”我嘴角扯出一抹冷弧，“既然空无一人，那我去看看，又有何妨？”
我不再给他们任何辩驳的机会，转身便向殿外走去。
“带路，去冷宫。”我对那死里逃生的小宫女说道。
“是，将军！”小宫女连忙跟上。
“拦住她！给朕拦住她！”萧承宇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咆哮。
御林军再次涌上，但这一次，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围着，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动手。
刚才我那几下，已经彻底镇住了他们。
萧承乾叹了口气，对萧承宇拱手道：“陛下，事已至此，堵不如疏。不如就让阿筝去看一看，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。否则，今日之事，恐怕难以善了。”
柳成源也跟着劝道：“陛下，王爷说的是。冷宫本就无人，让她去看一眼也无妨。查无实据，她自然无话可说。”
萧承宇胸口剧烈起伏，最终，他泄了气，颓然摆了摆手。
“罢了……让她去。”
他看向我的背影，眼中满是怨毒：
“秦筝，朕就让你看个清楚！若是冷宫无人，你今日大闹朝堂，藐视君威之罪，朕定要与你一并清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