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4
4.
可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。
周玉舒不过一息之间，立刻变换了脸色，招呼丫鬟搀扶我回自己院中，并唤人去请府上郎中为我诊脉。
我等了十多日，都没等来那碗，能叫我称心如意的汤药。
日子越久，我就会越舍不得腹中孩儿。
当机立断，我趁着夜色浓重，又摸进霍临渊卧房。
贴近墙边，才听见里面二人在争吵。
“霍临渊！你别忘了，我腹中剑，是为了救你！”
“你的孩子送一个给我，这叫报答！”
我猫着身子，手掌紧紧攥着衣服，此时此刻，我的心中仍有一丝希望寄于霍临渊。
若是他对我腹中孩子，还念旧情，留下也罢。
可……
“好了，我又没说不给，你吼我作甚？”
“只是现在跟她说，依那个女人的性子，她直接拿剑刺腹也说不定。”
“先稳住她，等日后生下孩子，还愁拿不到你房中吗？”
短短三句话，我的心彻底沉入冰窖。
我无神漫游地荡回自己院里，看着府里张灯结彩的喜景，脑海里闪现的，是曾经自己成婚的画面。
三年前，我作为和当今皇后同出一族的独孤氏嫡女，二圣有意把我许配给太子。
太子终归是太子，日后三宫六院，很难如当今皇上那般，独宠皇后。
霍临渊此时上门求亲，我说我绝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共享丈夫。
他说的也是那句，“我知道，交给我。”
婚后三月，蜜里调油，可边关告急，他不得不披甲远征，即使南蛮离京城百万里，他仍十日为期寄家书回来。
直到周玉舒的出现……
这让我怎能不恨！
我决心在周玉舒的婚宴上狠狠报复，离大婚之日越近，我就越是乖顺，霍临渊来陪我的次数也越长，也越来越心事重重。
夜里，他还像从前那般抱着我，哄我，说他有苦衷，他心里只有我一人。
“那你取消明日大婚。”
我被他说的烦了，脱口而出。
单这一句，让霍临渊彻底安静下来，脑袋搭在我肩上，装睡。
即使霍临渊表现地再深情，他和周玉舒的大婚，还是如期举行。
管家在门口配合霍临渊接待客人，我躲在后花园里不愿出去见人。
听霍临渊说，今日婚宴，太子也会来。
当年我在太子和霍临渊之间，选择霍临渊，太子自觉丢脸，跑到我面前问为什么。
“霍临渊只会娶我一人。”
这是我当时告诉他的答案。
可现在，霍临渊不但另娶，还贬妻为妾，我哪还有颜面去见太子？
可太子今日奇怪，竟然独自来花园找我。
他夹着嗓子，学我当年的样子，嘲讽道，“此生只娶一人？”
5.
我面子挂不住，转身要走，太子却一把扯着我的衣袖，把我拽回来。
“你夫君另娶，贬妻为妾，你就没什么想法？”
他的语气，有点诱哄的意味。
我没有说话，太子却手上力气加重，凑过来笑着说：
“本太子尚未婚配，不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