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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那片混乱的城中村，正是林薇那个花臂混混男友常混的地盘。
第二天下课后我故意绕了远路回宿舍。
脚步声果然在身后响起。
杂乱，黏腻，越跟越紧。
拐进小巷瞬间，三个混混围上来，满身烟酒臭。
“妹妹，一个人啊？”
领头的黄毛咧嘴笑，露出熏黄的牙：“论坛上照片挺辣啊，陪哥几个玩玩？”
他的手抓过来，我猛地后退，后背撞上冰冷墙壁。
“别碰我。”
“装什么纯？”另一个嗤笑，“都明码标价了，哥给你钱！”
他掏出几张钞票往我领口塞。
我死死攥住书包带，指尖发白。
“我报警了。”
我举起手机，屏幕亮着110通话界面：“警察五分钟就到。”
几人脸色一变。
黄毛骂了句脏话，似乎想抢手机，却被同伙拉住。
“算了强哥，闹大不好，薇姐那边……”
“妈的，晦气！”
他们骂骂咧咧退后，很快消失在巷口。
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地，全身都在抖。
冷汗浸透后背，风一吹，冷得刺骨。
但脑子异常清醒。
回到寝室时，林薇正敷着面膜哼歌，看见我，夸张地捂住心口：
“暖暖你怎么才回来？脸色这么白？不是遇到坏人了吧？”
“哎呀都说了让你晚上别乱跑，你不听……”
我没理她，径直上床拉紧帘子。
指尖飞快敲击键盘，很快，一直跟踪的加密聊天记录弹出来。
林薇：「帖子效果怎么样？够劲爆吧？」
黄毛：「大嫂牛逼！好多兄弟问价哈哈！可惜没拍到视频。」
林薇：「今天没拿下她？」
黄毛：「没，那小婊子差点报警。」
林薇：「行吧，下次直接药倒她，卖山里完事。」
黄毛：「买家可等着呢，大哥的脸面都快不好使了。」
林薇：「急什么？让她身败名裂再消失，才痛快。」
我静静看着，一字一句保存，备份，上传云端。
刚关上电脑屏幕，手机突然响起。
是爸妈。
刚接通，怒吼就炸响：
“林暖！论坛上那些是不是真的？！你不要脸我们还要！”
“爸妈，那是造谣，是P的……”
“造谣？怎么不造别人就造你？肯定是你行为不检点！”
妈妈声音尖利：“我早就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上学！心野了！丢人现眼！”
爸爸在一旁叹气：“暖暖，你太让我们失望了。”
“你甚至比不上十八年不在家的姐姐懂事！”
外面林薇听见动静，假惺惺劝：
“爸妈别气，暖暖还小，可能就是一时糊涂……我会说说她的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我猛地抬高声音，“少在那装好人！”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。
紧接着是更大声的咆哮：
“你吼你姐姐？她帮你说话你还不知好歹！果然学坏了！”
“早知道不送你上学了，丢人现眼！”
电话被狠狠挂断。
心脏像被重锤砸碎，碎片扎进肺里，每一次呼吸都疼得钻心。
我手脚冰凉。
眼泪却一滴都没有，只有喉咙里堵着血味的铁锈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