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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前想抓我的手腕，却被一道冷喝打断：“厉莫寒，你敢动她试试！”
傅言提着朝服下摆快步走来，将我护在身后：
“这里是相府，不是你将军府撒野的地方。滚出去！”
“傅言，轮不到你管！”
厉莫寒猩红着眼，满是哀求：
“卿卿，我知道错了，当年是我认错人，你跟我回去，帮你报仇，好不好？”
“帮我报仇？厉莫寒，这些年你骗我、利用我，很好玩吗？你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？之前我有多恨傅言，此刻我就有多恨你！”
他的脸色瞬间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他终于明白，我已知道了所有真相，我们之间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“还不滚？再赖在这里，我不介意让人把你‘请’出相府。”
厉莫寒最后看了我一眼，终是踉跄着转身离开。
他走后，傅言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捡起我方才被厉莫寒惊落的短刃。
他用帕子仔细擦去刀刃上的灰尘，又起身拉过我的手，轻轻揉了揉我因握刀而泛白的指节：“手都攥红了，疼不疼？”
我愣了愣，摇摇头。
这些年，我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疼痛，从未有人这般细致地在意过我的手。
他又转身进了屋，端来一盆温水，拉着我坐在廊下，将我的手放进温水里浸泡：
“方才他吓到你了吧？以后我会让守卫再严些，不会再让他闯进来了。”
温水包裹着双手，暖意一点点漫到心底。
“傅言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当年……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。”
“卿卿，当年我没护住你和苏家，已经愧疚了五年。现在我能做的，只有护好你，尽快为苏家平反，弥补我当年的遗憾。”
“不是因为愧疚才对你好，是因为……从始至终，我想护的人，只有你。”
我望着他眼底的真诚，心里那层厚厚的冰壳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，有细碎的暖意漏了进来。我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。
厉莫寒走后没几日，京城就传遍了消息。
大将军厉莫寒将在半月后迎娶侯府千金林浅浅。
我听到时，只是淡淡瞥了眼窗外，并未放在心上。
可谁也没料到，厉莫寒与林浅浅成婚的第一天，林浅浅就带着一群家丁闹到了相府。
“婉娘！你这个贱人！都被划花脸了，还敢勾引男人！傅言被你蒙骗也就罢了，莫寒哥哥居然也想着你！你怎么不去死！”
骂完，她挥手对家丁厉声道：
“把她拖出去，好好‘伺候’她，我倒要看看，她是怎么勾人的！”
家丁刚要上前，我已抽出腰间短刃，身影一闪，刀刃瞬间抵住林浅浅的咽喉。
她吓得浑身发抖，我却没停手，刀刃缓缓划过她的脸颊，留下一道与我脸上相似的疤痕。
“啊！我的脸！”她惨叫着。
我凑到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
“你早就知道我是苏卿，不是吗？”
“不！你只是个贱婢！”
“你怎么能，怎么能还活着！
京城才女的名声，你一直压我一头；
我心心念念的傅言哥哥，他的心里只有你；
就连宠我这么多年的莫寒哥哥，为什么，他现在也念着你！
苏卿，你为什么还不死？”
就在这时，厉莫寒急匆匆赶来，他第一眼就落在我身上：
“卿卿，你有没有受伤？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？”
直到看到我安然无恙，他才松了口气，转头看向地上哭喊的林浅浅，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：“还不把她拖走，别在这里碍卿卿的眼！”
家丁慌忙将林浅浅拖走，厉莫寒还想再说什么，傅言已从屋内走出，揽过我的肩膀，对他冷声道：
“厉将军，新婚燕尔，还是多陪陪你的夫人吧。这里，不劳你费心。”
厉莫寒见状，终是转身离去，临走时却又看了我几眼。